[米英]Flowers①(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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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出自Axis Powersへタリア 美/國×英/國

與現實中軍隊、人物、歷史等毫無關係。

單純簡轉繁,翻譯錯誤還請見諒。

 

学院paro,学生米×学生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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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亞瑟·柯克蘭。

 

我想,世界上總有一些東西無法用正常人思考的角度去解釋,無法用科學理論去驗證,無法用言語道破,無法用任何東西戳穿。好比為什麼小時候到現在,初戀的物件永遠是隔壁家的漂亮大姐姐或是帥氣大哥哥,為什麼人們總是喜歡把白色的狗叫做「lucky」或者是「honey」,為什麼明明嚴令禁止了不准做這做那卻可以為了這些東西的提早到來而赴湯蹈火。

 

不過,我沒有一天到晚都在思考這種蠢到讓人發笑的事情。當新的學年開始之際這種毫無邊際的念頭才開始漸漸消退,當新老學生們都在為新的一年而努力奮鬥時,我的努力總是不起眼而起眼:身為學生會長,我必須將所有工作都做到細緻入微,這就是不起眼;而起眼,則是這些行動都十分引人注目。

 

可喜的是我有幾個助手,來協助管理學生會上上下下的事宜。卻很不巧的是其中有幾個的辦事效率都不太讓人滿意,所以姑且算是我一個人在努力之中不能自拔,所以姑且只有我在為新的學年忙碌,所以姑且有很多事情要做,這些都遠比戀愛或者思考要重要的多。

 

名字是亞瑟·柯克蘭,讀作「Arthur·kirkland」,是即將接近學年最後一年的三年級生,職位有學生會長一職,外加是足球部正式球員之一。可是說是學習與娛樂都做得有板有眼的規矩學生,還有一點,目前單身,無戀愛史。

 

在提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總是十分難受以及難堪,在親眼目睹學生會室層層疊起的「因為兩個學生差點在神聖的教室裡幹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的檢查報告的高度越來越可觀之後,我越來越意識到這種時候,居然仍然沒有戀愛經歷的自己像個徹徹底底的白癡。

 

我不是沒有喜歡的人,喜歡過的人,以及暗戀的物件。我曾經在高中時期喜歡過大一級的學長(對就是學長),卻因為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而出於同情不願意讓他走彎,所以放棄了追求的念頭。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不是因為難以出口就是因為在意識到喜歡之前,那個人已經有了能夠在他旁邊的東西,但諷刺的是,我仍然收過來自于女生們送來的粉紅色信封……但是,怎麼說,我不希望去違著心去討好任何一個女孩子,老實說我對女孩子的興趣有點……

 

「加油!加油——!!沖啊阿爾弗雷德——!!」

 

距離學生大樓一圍牆之隔便是為了方便學生而建造的露天籃球場,借不到體育館鑰匙的學生或已經被人捷足先登的田徑社團總是會聚集在那裡練習,而今天則是辦的相當不錯的籃球社與旁校的私人練習賽。我推了推在鼻樑上的眼鏡,坐在靠窗的位置不會因為環境好而減低噪音,也不會因為環境好而看不到藏匿在樹蔭之下的——

 

「阿爾弗雷德——好帥!!」

 

女孩們尖叫的原因似乎總是只有那麼一個。

 

穿著藍白的寬大球衣奔跑在球場之中,夏天的熱浪完全不能阻擋其朝氣迸發,男生將背完成一個活力的弧度,他正在與同隊的隊友因為一個玩笑而打打鬧鬧,厚實且帶著掌套的雙手摩擦間似乎都能使看臺上的女生尖叫,在走向休息椅時甚至會為了喝哪個送來的水,用哪個人遞來的毛巾而困擾,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的。

 

我看得清球場的全貌,但我並不能看清每個球員此時的表情,可阿爾弗雷德·F·瓊斯的表情我即使不用仔細用望遠鏡觀察也能略知一二,肯定是一張燦爛的笑臉——那畢竟是一張看就不會忘記的臉與其上的笑容,加上一頭親切的蜜糖金短髮,一副粗黑框平光鏡,和一副頗為帥氣的臉蛋。

 

但不只是因為長相,我才如此……

 

「亞~瑟!」

 

因為長時間的佩戴而握在手上的細框眼鏡被奪走,不得不從這一場沒有盡頭的例行「檢查」中回過眼,在讚歎著今天的阿爾弗雷德依然很受歡迎的同時,我從剛進來的女生手中拿回眼鏡。維多利亞·波諾弗瓦,學生會六人之一,文化委員與整個學生會的後勤部長,正在看由於我拿回眼鏡的動作之前看的地方而望向落地窗投向的籃球場,接著,用女孩獨特的甜膩聲音發出像惡作劇得逞的笑聲。

 

「喔呦。我看看…今天的瓊斯一如既往的帥氣呢,會長先生。」

 

「如果他們的聲音在小一點,我就可以完成今天的任務並早早回到宿舍。」伸手從辦公桌上摸到周身冒著水汽的冰礦泉水,接著說,「……他打的還不錯。」

 

「夠了吧會長,都是自己人我們都在害羞什麼。」維多利亞坐上寬大的辦公桌,搖晃著穿著黑色過膝襪的小腿,在看到我繼續低頭忙著手上的作業時將桌子搖的越發咯吱作響。

 

「亞瑟!」

 

「波諾弗瓦小姐,不要鬧。」

 

「可你甘心那個瓊斯哪一天接過某個學妹的情書嗎?你和他那時候都還不認識,就不遺憾嗎?!」

 

「不要再鬧下去了,這事和你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我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要學著像個學姐的樣子,別讓你的風評在學生群中再差下去,就算你是法蘭西斯的妹妹也沒差。」

 

窗外的比賽仍然還在繼續,伴隨著一句又一句拔高的「阿爾弗雷德」尖叫,比賽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成為了事實,維多利亞沒有糾纏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雖然我想可能整個學生會裡的人都知道理由是什麼,他們也曾經糾纏過與其相當的問題,可那都不是問題,只是關心與抱怨——關於學生會長為什麼如此執著于籃球部部長阿爾弗雷德·F·瓊斯的種種。

 

我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大門正上的時鐘。

 

「……還有十五分鐘你身後的比賽就立刻結束,來的時候我去問了一遍。」在與茶几上的垃圾檔奮鬥的女孩悶悶地說道,被說教之後的精神都差了幾分,可嘴上還是不饒人。

 

「你就像個笨蛋,瓊斯那也是個笨蛋。」

 

「你知道瓊斯嗎?」我把黑水筆夾進襯衫胸前的口袋。

 

「我可不認識他,但你們出奇一致的愚蠢。」

 

維多利亞停止了將檔歸類扔掉的動作,在我眼裡看來那就是催促我趕緊離開這裡。在球賽結束前去看最後十分鐘的表演似乎已經成為了我的習慣,只有每個星期的一、四,也就是籃球部有活動時才會如此,擠在那些激動且粗魯的直接的學生之間,看籃球部的高大小夥子如何慶祝他們的獲勝:會把寬鬆的球衣向前罩在頭上擦拭汗水,把礦泉水瓶扔在空中在反手接住,未合蓋的水會在空中滑下一道道透明的軌跡——

 

「那我先回宿舍了。」

 

「宿舍?誒等等——亞瑟你不是應該去球場——!!」

 

怎麼可能讓你們預測到我的行蹤,笨蛋。

 

趕在 新一輪討論開始之前關上大門,腋下夾著用來複習的精裝書,微微生硬的觸感每走一步似乎都在提醒著接下來要做的是違背內心的舉動。籃球場那一邊的尖叫已經停止,清晰可聞的是運動鞋在膠面場地上摩擦的聲音,還有籃球的落地彈起——老實說,後面那些聲音其實沒有人聽得到,但我是這麼感覺的。

 

我並不與阿爾弗雷德有過完整的談話,甚至連一個眼神照面也不曾有過。因此這樣的自己居然有執著于對方的一日,不止是學生會之五人,自己都很吃驚那旁人的吃驚就也不是毫無根據。阿爾弗雷德·瓊斯是一個近乎神奇的存在,成績不算十分優秀但只要他願意認真的話就能學的很好,社團活動也是足夠豐富多姿多彩,待人不會刻薄冷淡且對誰都可以露出笑容,同時有一雙宛如藍天的眼睛。

 

說句難聽的話,阿爾弗雷德就像是整個學校的精神象徵一樣。

 

「怎麼可能會有結果。」

 

就算旁人再怎麼撮合,我又怎麼會從暗戀者的身份一躍到戀人的地位呢?阿爾弗雷德是全校偶像,而亞瑟·柯克蘭只是一個在學生會室永遠與學生為敵的全校公敵,我搖了搖頭,落日陽光把身子拉成一個很長的影子,從腳底一路延伸到背後,再到教室外面的牆壁上,再被窗框影子切成一格又一格,像沒有重合邊緣的拼圖。

 

邁起腳步選擇了宿舍樓方向的道路,稍微整理一下衣服下擺才開始抬頭走向前方,但事實是走廊上響起的並不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一陣慌亂急促的腳步在大理石地板上摩擦,剛從籃球場上撤回的學生單手夾著籃球從樓梯間的另一頭跑向這邊——很快的速度——奔跑著的蜜糖金頭髮甚至劃過我的發梢,寬大籃球衣的下擺因為奔跑而鼓起,滑過我放在西裝褲褲線邊緣的手掌手背。

 

所以,怎麼會有比暗戀這種事更蠢的事情存在呢。

 

奔跑中的學生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已經開始前行的另外一人,碧藍的雙眼稍微眯了眯,然後雙腿繼續開始運動。

 

++

 

我第一次看見阿爾弗雷德的具體時間不是記得太清楚,言情小說上寫的「第一次見面會刻骨銘心」果然都是針對思春期女生而言。我只記得那時候站在主席臺上的自己是怎麼樣激情澎湃地彙報新一批學生為整個學校注入了更多的活力(與麻煩),而阿爾弗雷德雖然不是新生,卻穿著輕便地日常服裝坐在第三排中間的位置,我曾經思考過為什麼阿爾弗雷德之比我小一級,而我去年卻沒有見過他——那可能是去年的我還不是學生會長的緣故。

 

他並沒有聽對於每個學生來說(甚至對我來說)都有些冗長的報告,至少表面上看不像在聽,時不時的投籃動作很明顯的他正在與鄰座的男生討論投籃的技巧。

 

「晚上好,會長。」

 

「晚上好,本田。」

 

本田菊,學生會六人之一,主管會計。

 

那時阿爾弗雷德坐在他的原位上,與他暢談的男生也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留有乖巧短金髮,側邊打著粉紅色綴有蕾絲邊的恬美女孩。仿佛兩人一開始就頗有淵源,說話之間甚至會「哈哈」笑上那麼兩句,而我那時仍然在做我的報告的中場休息階段,因為中場插播的新生學生代表即將發言。

 

我可能沒有多大的認識,關於二年級的新生阿爾弗雷德·瓊斯,關於那個不懂得會場秩序是什麼的無理學生。雖說後來聽法蘭西斯的話明白,那應該是阿爾弗雷德參加的第一次開學典禮(他去年因為火車事故延誤了時間),但很不巧的是作為一個學生會長,一個把校規已經熟讀於心的學生會長,也就是我,亞瑟·柯克蘭,這種行為發生在嚴肅的開學典禮上,就是不可取的行為。

 

在那場比賽後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星期,依舊普普通通沒有新意可言的課堂佔據了絕大多數的我的時間,算上稀稀拉拉的一些忙碌的時間,我似乎在慶倖終於能夠放下心裡蹦跳的籃球,課業果然是轉移注意力的絕佳方法,屢試不爽,只是這樣會帶走不少的精力,比如今晚的無差別晚修。

 

厚重課本被攤開,接著用黑色水筆在課本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的破浪線,隨身攜帶的腕表滴滴答答,剛才和我打過招呼的本田菊挑了個離前排講臺比較近的位置就坐——我知道他的近視相當嚴重,但造成近視的原因與學業好像沒有多大關係。

 

「晚上好,會長。」路德維希用手指扣了扣我的桌面。

 

「晚上好,專心用功。」路德維希·貝爾什米特,學生會副會長。他是個相當嚴謹的好學生,從內心到外表都是。

 

我已經說過了幾個人了?維多利亞、本田菊、路德維希…學生會六人眾當然還有一個浪蕩的法國人以及口頭說著他每天都在學生會室但總是不見蹤影的馬修·威廉姆斯,他們構成了我校園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這並不是在說我在學校過得就十分孤單且沒有朋友,至少學生會長亞瑟·柯克蘭有著一大堆的課業與他做伴——自己想想都快哭了。

 

我轉動一下手上的水筆,讓那塑膠材質的圓筒在手指內來回轉動。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阿爾弗雷德·瓊斯推開了教室大門,身旁跟著他的幾個「好朋友」與「女性朋友」,大喇喇一屁股坐在我的正前方,態度惡劣到我想用筆紮他的背部。

 

他帶進來的人我幾乎全部都見過,那些人說實話……不像是會上這節晚修的料。他們似乎更熱衷於泡在電腦或是夜店裡而不是夜晚的課堂。以及我聽到了來自前幾排的路德維希響亮的咳嗽聲——裡面有他的親哥哥,和維多利亞從鼻孔裡發出的哼聲——裡面有他正在招蜂引蝶的法蘭西斯,當然也是哥哥。

 

阿爾弗雷德在坐下時一股強烈的汗味便撲面而來,有些泛酸的味道,不過幸運的是這些汗味就像他此時的笑容一樣沒有任何異樣,乾淨地穿著制服內搭的襯衫與在裡面穿著的樸素白色背心,深藍色制服隨意的搭在下臂上,而上臂則因為天氣炎熱而從挽起的袖子中露出了一截。皓白的牙齒在談笑間時隱時現,我看著閃光源則像個小偷一樣用手擋住下半部分臉,靠太近了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才好。

 

他果然是個到處都在散發光線的光源。我一邊小心翼翼的調整自己的動作不會太僵硬,難得的與阿爾弗雷德靠如此近迫使我打消了移向他位的念頭,且面前的他毫不客氣的搭上我的課桌的小臂我也是毫無辦法,甚至於像個變態般樂在其中——我搖了搖頭,但這時轉在手上的筆不客氣地從手中飛出去,掉在了前方的地板上。

 

「所以下次讓我們給他好看……」

 

大方地隨手將筆撿起,上課鈴卻打響了,阿爾弗雷德的那群好友也立刻散開坐好,偏偏在這種時候掉筆真是讓人難受到難過。

 

「這個,還給你。」

 

「哦、哦。」

 

「你好像有點面熟…….對吧。」阿爾弗雷德面對著我就坐,執勤老師還未到就讓這一連串的動作變得大膽而自然,有著蜜糖金頭髮的男生雙手交疊放在我的課桌上,腦袋就壓在其上方,「噢,我知道了,學生會長亞瑟·柯克蘭。」

 

原來在這所學校還有不認識學生會長的人啊……但我想他應該是看到了我課本上的名字與胸前的名牌。

 

「嗯…嗯。」我含糊地迎合了兩句,表面裝出的淡定與內心的慌張產生的巨大落差讓我的大腦就快要短路了,「上課了瓊斯…如果你沒有事的話請轉回去……」

 

「我第一次這麼近看見學生會長你啊…總覺得這麼說帶點賄賂的味道呢。」

 

對方的鼻息噴灑在我放在課本的雙手紙上,熱熱濕濕的觸覺麻痹大腦神經卻急速竄上了臉頰。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你偷偷喜歡著的人正在用手摩挲你的課本,那雙因為長期接觸籃球而泛起厚繭的雙手,小麥色的皮膚透著的健氣的味道,離阿爾弗雷德的側臉距離如此之近是從開始喜歡到現在都未曾想到過的,超出現實的東西太多本來應該高興,可手腳卻變得更加不聽使喚。

 

「是、是嗎?」

 

「阿爾弗雷德·瓊斯,我的名字。」

 

如果不認識那個名字,這根本就不是那個叫亞瑟·柯克蘭的蠢蛋吧。

 

阿爾弗雷德轉過身子,他面對自己的課桌而從書包裡找出自己晚修帶著的課本和筆記本,假若不是那副眼鏡增加了少許書生氣息的話,這樣的場景是誰都想像不到的吧。阿爾弗雷德·瓊斯在運動方面的天賦就十分國人,學習成績也不是特別差還有些偏科,但能在自己的系裡排到一個相對靠前的位置。倘若學生會長的職務不是按照校董事會推選而是學生人氣票選,我無法理解這樣的人只留在一任小小籃球隊隊長的理由。

 

太過於優秀,不僅僅是指智慧上的,為人大方。和氣,雖然有時有點不會看氛圍說話辦事,但從不會從背後玩計謀這一點還是讓許多曾經與其為球場勁敵的人也輸的心服口服——總結起來,這就是宛若點光源的存在,讓追求他的女孩都溺死在那過於強烈的直射光之中,可學校真的十分開放,在男女交往方面,因此喜歡阿爾弗雷德的人群中不外乎還有一小部分男生,至少那之中還有我。

 

我放下手上的黑水筆,我明白現在的自己根本不能有好好的時間來思考任何一道問題,阿爾弗雷德寬闊的背部停住與眼前無法轉移,甚至讓我想要伸手去觸碰,仿佛忘了現在是上課時間而我與面前的人認識還不到三句話,可維多利亞說了——

 

「可你甘心那個瓊斯哪一天收下某個學妹的情書嗎?你和他都還不認識耶?!」

 

怎麼可能會甘心啊,笨蛋們。

 

如果不認識的話,怎樣才能好好進行下一步,怎樣才能從陌生人轉成心中所希望的地位,從熟人到朋友,或者到這裡為止,或者更近一步。

 

「瓊、瓊斯?」

 

晚修並不存在老師24H的管理,但也不是沒有路巡的老師隨時進來檢查紀律,有討論小組的成員甚至可以將課桌拼在一起晚修,而我選擇了最老土的辦法,幾乎是下意識的,手輕輕搭在那微微起伏的背部,熱度立刻傳上手心並感到麻癢,明明先伸出的手,在對方的身體稍稍扭動之時卻迫切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阿爾弗雷德那雙藍眼睛斜瞄過來時幾乎立刻想要逃走。

 

「『學生會長』……不,亞瑟·柯克蘭?」

 

我並不知道阿爾弗雷德在詫異什麼,只是跟著他的話輕輕呼氣的我的動作真是十足出賣了自己的內心,還好他不在意這些。

 

阿爾弗雷德轉過身子,他握筆的動作太大以至於我都能注意到他在一張白紙上快速寫下了什麼,伴隨著一個被折成半巴掌大小的紙團掉在我的課本中央——該說是給我的嗎?丟紙條該是多老土的通訊方式。

 

「不知道該問些什麼才會覺得不那麼失禮,我似乎是個沒有習慣見大人物的傢伙。」

 

阿爾弗雷德的字不算好看,但也不會難以辨認,藍色墨水筆在橫條本的紙張的第一行寫下如上的兩句話,自我貶低樣的玩笑,挺有他本人的作風。

 

「我並不是個大人物,誰會吧學生會長放在眼裡當個正面人物來看?」

 

黑水筆握在手中,在那張已經綴上了他人字眼的字條上寫上一句,在發現回答的語句似乎太酸了一些時手已經將紙條不經意的扔向前方。阿爾弗雷德轉身看著我,我想是出於沒有想到學生會長居然會同他一起幹上課傳字條說悄悄話的戲碼,不過很快的訝異變成了微笑,頗顯自信而得意的那種勝者笑容,,讓我不禁用五指再次捂住了下臉才使手指之下的笑容不那麼被人發覺。

 

「但學生會長不是一直都在做上層做的事嗎?上次開的社團部長例行會議也是。」

 

「我們的工作還有婆媽的巡檢與校門執勤,並不是在球場上跳兩圈能做好的事情。」

 

「唔哦,你打過籃球嗎?」

 

「只是踢過足球而已。」

 

「我以為學生會長不會幹那種需要大體力的體育運動。」

 

「我們也是人啊。」

 

「那麼學生會長也就沒有犯過校規,沒有翹過課,沒有交女朋友對吧。」

 

女朋友——這該怎麼說,觸在紙張上的筆尖停了下來,一張白紙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我與阿爾弗雷德的「對話」,其中不乏一些阿爾弗雷德為了凸顯自己心裡活動而加上的一些簡單卻生動的表情,相較于學生會長嚴嚴謹謹的書寫與句末一定會標上的標點符號——我這種人如果能找到戀人才是奇怪吧,暗戀的人就坐在前面卻沒有勇氣去告白也是令人發笑的悲哀。但那些天天跟在阿爾弗雷德後面的小女生們卻可以天天把喜歡掛在嘴邊,或許就這點來說她們的坦率讓人羡慕。

 

可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寫下告白,除去我不敢下筆的一環,執勤老師史密斯女士在我和阿爾弗雷德之間就已經是個很可笑的巧合。女士鏡片底下的鷹鉤般的眼睛掃過我手中密密麻麻的紙條,以及上面的那些表情,估計想充當成筆記也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柯克蘭先生,起立。」

 

「是的…」本能般立刻站起,我雙手按著那張紙條,沒有人來搶奪它,但我覺得只是被瞄一眼,就會有種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的羞恥感。

 

「史密斯小姐,柯克蘭會長他並不是……」

 

「瓊斯先生,你也一樣。」已經站起的阿爾弗雷德吃了個癟,他雙手揉著衣角閉上了嘴,鏡片下的藍眼睛掃過全班等待著看結果的學生,雖然都知道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實質性懲罰,但發生物件皆為學校一號人物,這場劇的可看性就十分可觀。

 

「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利用這堂課交一篇好的報告出來,但事實是你們都在討論些不著邊幅的蠢東西。」史密斯女士拍了拍手示意躁動的人群安分下來,「只是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下禮拜五,兩篇,我會準時來首。你們都是聰明好動的學生,我十分相信你們的能力。」

 

「噢!!」阿爾弗雷德不滿的抱怨,使我更加按緊了那張紙條。

 

「如果瓊斯先生希望三篇的話?如果我沒記錯你上次的得分可不是太理想,需要課後輔導嗎?」女士推推眼鏡,很快的她的嘲諷物件變成了我,「噢,柯克蘭先生會幫助你的。以及柯克蘭,我希望沒有下一次,在這樣做對你的獎學金有些影響。」

 

「對不起,史密斯女士。」

 

我可以聽到人堆中法蘭西斯的口哨聲與維多利亞聽上去天真無邪的疑問,誰都知道她只是想瞭解更詳細然後在按照她喜歡的分散給其他人。阿爾弗雷德坐下來時依舊不滿的直呼氣,而我只是將紙條折好夾進書中,重新轉動黑水筆。對於阿爾弗雷德的無聲憤憤,我並不存在太大瞭解成分,但如果真的因為和亞瑟·柯克蘭聊天而感到後悔的話……說實話,我心裡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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